越南當局掀起排華反華高潮,蘇聯領導呼風喚雨,推波助瀾,乘機在華僑問題上大做文章。他們大肆造謠,說什么中國利用華僑組成“第五縱隊”,“從事顛覆活動”;說華僑是中國“實施其大國野心”的“積極幫兇”和“打手”,等等。他們的這類惡毒污蔑,無非是要說明:中國已經改變了它一貫執行的華僑政策,把這一政策變成侵略性的了。看來,蘇聯領導人是在不折不扣地奉行戈培爾的信條,以為只要他們重復一千遍,就能使人們對謊言信以為真。
我們對待蘇聯反華宣傳的一貫方針是:由它罵去,在必要的時候,給以適當的答復。在這篇文章里,我們愿意就我國的華僑政策及有關問題,闡明原則立場,揭破蘇聯挑撥者及其追隨者的陰謀。
新中國成立以后,在毛澤東主席的親切關懷和周恩來總理的直接領導下,我國政府就對華僑問題制定了正確的政策。自一九五五年萬隆會議以來,在同一系列國家解決華僑的雙重國籍、建交談判、雙邊交往和國際會議上,我國政府多次反復闡明在華僑問題上的基本政策。這一政策,可以扼要歸納為下面四點:
一、中國政府為了促進和發展同有華僑居住的國家的友好關系,為了正確解決歷史上遺留下來的華僑國籍問題,一向不贊成華僑具有雙重國籍,主張積極予以解決。
二、中國政府贊成和鼓勵居住在國外的華僑按照自愿原則選擇居住國國籍,取得這個國家的公民資格。這對于他們自己,對于所在國,都是有利的。
三、任何選擇了居住國國籍的中國人,不再具有中國公民資格,而成為居住國公民,理應享受、履行該國公民的權利和義務。如果他們當中有人愿意取得中國公民資格,必須經過居住國法律程序,并經中國政府批準。
四、對保留中國國籍的華僑,中國政府要求他們遵守當地法律,尊重當地風俗習慣,不介入居住國的政治活動,與當地人民友好相處。他們的正當權益,則應受到居住國的保障。
上述四點,體現了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體現了我國政府對廣大華僑切身利益的關懷,體現了我國同一切有華僑居住的國家平等相待、發展友好關系的愿望。這一政策,光明磊落,始終如一。經過多年來的實踐,我國政府信守的這種合情合理的立場,得到了許多有華僑居住的國家的歡迎和理解。我們也很高興地看到,多數華僑已自愿選擇了居住國國籍,在當地安居樂業,為發展和繁榮這些國家的經濟和文化,為促進我國與這些國家的友好關系,作出了貢獻。
最近,蘇聯宣傳工具故意把華僑和已經加入居住國國籍的中國血統的人混為一談,歪曲我國的華僑政策是把“每個中國人,不管他住在哪里,屬何國籍”,都應為中國服務;甚至露骨地煽動說,“關于居住國外的中國血統的人的國籍問題,一直在東南亞國家引起不安”。越南當局也在越南華僑問題上配合蘇聯的挑撥宣傳。這種歪曲我國政策、蓄意制造混亂的手法,是十分卑劣的。
我國華僑政策的一個基本原則是不贊成雙重國籍,贊成和鼓勵華僑在自愿基礎上選擇居住國國籍。凡是中國血統的人取得居住國國籍,就不再是華僑。兩者之間,只能選擇一個。國籍不同,性質就不同。華僑一經取得居住國國籍,不論是幾代或一代的中國血統,都不再是中國公民。我們不贊同片面的血統主義。在世界上,同一血統的人分在幾個國家的多得很。美國的高級政府官員中,就有波蘭、猶太等等血統的。這在許多國家是常事。目前,經過長時期的實踐,居住在東南亞各國的中國血統的人,相當多數已自愿取得居住國國籍,成為當地的公民。如新加坡,華裔公民有很大的比例,他們說中國話,用中文,也說英語,用英文,但他們大多數已經不是華僑,而是新加坡公民。這些中國血統的新加坡人,當然不屬于我國華僑政策管轄之內,而是在新加坡法律管轄之下。蘇聯在這個問題上制造混亂,完全是別有用心。人們記得,蘇聯在戰后把有東歐血統的一個元帥派到東歐一個國家去控制別國的軍隊,最后被趕回莫斯科。因此,一會兒是本國國籍,一會兒是別國國籍,用玩弄雙重國籍把戲來干涉別國內政的,不正是蘇聯自己嗎?
我們贊成和鼓勵華僑選擇居住國國籍,但是不能拒絕他們選擇中國國籍。對于不愿加入居住國國籍的華僑,我們一貫主張他們不參加當地的政治活動,遵守當地法律,同當地人民友好相處。這已成為華僑居住國的國家和人民所公認的事實。當然,中國政府有責任保護他們的正當權益。現在在越南發生的事,是越南當局有計劃、有領導地大規模迫害華僑。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政府才出面過問。這種過問,不僅沒有改變我國一貫的華僑政策,而是實踐了我國華僑政策中關于保護華僑正當權益的原則精神。保護本國僑民的正當權益(當然不是不正當的權益),這是完全符合國際法準則和國際慣例的,有什么值得蘇聯和越南大叫大嚷的呢?!
幾個世紀來,由于種種原因,先后到國外謀生的華僑有幾千萬,其中大部分居住在東南亞。這些人,由于血統和民族文化上的聯系,不論選擇了居住國國籍的還是華僑,同中國有著某些來往(包括到中國旅行游覽),這是人之常情,在各國交往中也是司空見慣的,今后還會繼續下去。這是增進相互了解和友誼的好事。中國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在對外關系中倡導和奉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不允許、也絕不會通過這種往來去搞什么陰謀詭計,去搞任何反對所在國政府的事。現在蘇聯宣傳機器用什么中國同東南亞國家的華僑和華裔血統的人有“民族感情”為由進行挑撥,是徒勞的。如果要講民族感情,在許多國家都有。在新西蘭和美國,都有許多愛爾蘭血統的人,難道能夠由此推理說,愛爾蘭對新西蘭和美國有野心嗎?
至于蘇聯的反華騎士們制造的什么中國“準備借助由華僑組成的‘第五縱隊’”,把東南亞國家“攫為己有”的謠言,在世界上能有多大市場呢?為了聳人聽聞,塔斯社甚至煞有介事地宣稱:“中國現領導人已制定并正在秘密實施一項規模龐大的計劃”,利用“從新加坡到加利福尼亞的數百萬華僑”,在幾十個國家里“從事顛覆活動”。請看,又是數百萬華僑的“第五縱隊”,又是秘密計劃,又是要奪取從新加坡到美國加利福尼亞的整個亞洲及太平洋區域,誰能說克里姆林宮癡人說夢的本領不高明呢?!這里可以用得上一句諺語:“謊言腿短”。請問莫斯科的先生們,你們說中國有一個利用華僑“顛覆”從新加坡、越過太平洋直到美國、差不多半個地球的一大批國家的“秘密”計劃,有什么真憑實據呢?你們一點也拿不出來。看來,在螃蟹的眼里,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是橫行的。蘇聯的克格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搞秘密的顛覆活動搞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免笨拙得可笑。拿什么“第五縱隊”來嚇唬人,這并不是克里姆林宮的發明,而是當年吳庭艷陷于困境時轉移視線的拿手好戲。蘇聯領導愿意追隨政治僵尸吳庭艷之后,拾他的反華唾余,這難道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光彩嗎?
蘇聯宣傳機器開足馬力,集中就東南亞國家的華僑問題,造謠挑撥,含沙射影,其惡毒用心,無非是妄圖挑撥華僑和居住國的關系,挑撥我國同東南亞國家的關系,詆毀我國的華僑政策和對外政策,以便乘機插足它早已垂涎三尺的東南亞地區。高喊中國對東南亞有野心的人,恰恰就是那個竭力想控制東南亞的人。但是,“北極熊”到東南亞一帶游弋,會帶來什么后果,一切關心這一地區獨立、安全和穩定的人們,都是有警覺的。蘇聯的不高明的陰謀,是絕不會得逞的。
今天,在越南出現了迫害和驅趕華僑、使兩國關系惡化的嚴重事態,其責任不在中國方面,也是我們所不愿看到的。我們仍然真誠希望,越南當局不是在口頭上,而是在實際行動上真正停止推行歧視、排斥、迫害、驅趕華僑的政策,不再做那種有損于兩國人民傳統友誼的事。我們相信,只要越南當局能夠這樣做,廣大華僑是不會輕易離開已經生活了幾代的土地的,他們也是非常珍惜與越南人民在共同的戰斗生活中建立起來的深厚情誼的。我們重申:我國的華僑政策,包括對越南的華僑在內,一如既往,沒有變化。凡是自愿加入越南國籍的,一律尊重;但如果越南當局一意孤行,繼續想方設法或改頭換面歧視、排斥和驅趕華僑,那么,中國政府不得不采取相應步驟。越南當局在對待華僑問題上何去何從,我國人民當拭目以待。
中國人民的英明領袖華國鋒同志在五屆人大會議上曾經代表我國政府重申:“我國政府的一貫政策是:贊成和鼓勵華僑根據自愿原則選擇居住國的國籍,反對采取強迫他們改變國籍的做法。凡是已經自愿加入或者已經取得居住國國籍的,就自動失去了中國國籍,但和中國人民仍然存在著親戚關系。對于保留中國國籍的,我們要求他們遵守居住國的法律,尊重當地人民的風俗習慣,和當地人民友好相處。他們的正當權利和利益,我國政府有責任加以保護,也希望得到有關國家的保障。”中國是一個說話算數的社會主義國家,我們將繼續遵循在華僑問題上的一貫原則立場。事實已經證明并將繼續證明,任何挑釁和誹謗終究不能磨滅我國華僑政策的光輝。
(選自1978年7月3日《人民日報》第1版)